勞動節的起源——芝加哥「乾草市場」事件 (Chicago Haymarket affair )
由1865年美國南北戰爭結束到19世紀末的這段時間,一般稱做是「行會時期」(Gilded Age);對勞工來說,這是個混亂、動盪的時代。在這期間,曾爆發過美國歷史上許多最猛烈的勞資衝突;在這期間,勞工也奮勇戰鬥,而且發展出影響以後工運走向的新型工會組織——產業工會;在這期間,「美國勞工聯盟」(American Federations of Labor)也在勞工抗爭中脫穎而出,而且由其中造就出一群名聞國際的勞工領袖,如:辛尼(John Siney);希爾維斯(William C. Sylvis)、蜜雪兒(John Mitchell)、龍帕斯(Samuel Gompers)。另外,在此期間,許多勞工也投身到各式政治運動之中;如在1870年代的農工政黨,1890年代的民粹運動,以及一些方萌芽的馬克斯社會主議政黨中。總言之,在19世紀末,美國已成功的轉型為一工業社會;而在這三十餘年的轉型期中,勞工則經歷了許多的苦痛與摸索。
而乾草市場、灣景等事件,正是美國當時勞資衝突的典型寫照。
在行會時期,資本家經濟力量越來越強,與官方關係越來越密切,使得一些進取的勞工倍受挫折,而生出絕望之心。由過去的經驗,我們可看到;挫折和絕望會引爆出動亂。在1880年代,暴動最多之處,要屬芝加哥;而也正是在芝加哥,無政府的思想盛行,逼得中、上階層難以忍受。到1886年芝加哥已成為美國激進、無政府主義活動的中心。在那裡,德國的移民勞工組織起自己各種團體,成為革命的種子。而也正是在芝加哥,在1886年5 月,美國的警察和罷工者起了衝突,事件造成兩名勞工死亡,多人受傷的。也因此,那時候的美國工人挫折和失望到達頂點。
奧古思都•史比司(August Spies)這位無政府活動份子,對警察的這種舉動感到憤怒萬分;於是他當場呼籲在五月四日的黃昏在乾草市場舉行群眾抗議大會。各式各樣的政治暴動謠言在芝加哥四處流傳。但到了當日黃昏,乾草市場的抗議大會並不熱烈;又風又雨的天氣使得參加的人數減少,講演內容也了無新意。但正待大會即將結束之際,突然出現一隊警察;更突然地是有顆炸彈在警陣中爆炸。於是原本是一場風平浪靜的大會,變成了一團混亂與暴動——炸彈炸死幾名警員與群眾,這使得警察變得殘暴萬分,兇猛地向手無寸鐵、四處逃逸的群眾攻擊。
這大會雖以殘暴的方式結束,但更壞的還在後面。這個不知從何來的炸彈(至今仍未弄清到底是何方人士所丟),卻激起芝加哥官方與全城中產、上層階級的震驚,他們一致認為全城暴力恐怖益加嚴重。警方也開始大肆其手,欲掃蕩任何可能惹是生非的份子。於是成批的工會份子、外勞、遊民被警方抓捕,直到警方設定八名首謀,把他們拘禁起來為止。在這八位人士中;斯匹西與帕森斯(Albert Parsons)在1880年代就已是莫利幫的一員。在芝加哥和全美各地的輿論,也一致聲討這八名被告,他們認為:無政府主義者一向宣揚個別暴力行動,而乾草市場的爆炸事件正是這理念的表現;因此這八名被告的無政府或是直接投彈、或是煽動別人如此地做。而芝加哥的警方、官方、媒體、雜誌不但未來澄清這種曲解,反而放大這種對「陰謀計畫」大加渲染。這八名被告在面對司法不公、被戴上陰謀叛亂的帽子、全城輿論打壓且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有七位原定給判處絞刑。在一連串上訴又敗訴的過程中,一人在獄中自殺,又有四位於1887年11月11日送上絞台;另三位則得到1894年伊利諾州阿給特州長(John Altgelt)赦免後,才得以重拾自由。
史比司也是被判處絞死的其中一人,他在臨刑前說:「終會有一天,我們死亡的沈默 ,會遠比今天你們所要壓制的言論更為宏亮有力!」。(“The day will come when our silence will be more powerful than the voices you are throttling today.”)
乾草市場事件,正如大衛(Henry David)在1936年「乾草市場事件史(History of Haymarket Affairs)」中所言,除了犧牲了五位勞工工運人士生命外,也是開啟了全美肅清運動的首例。各種宣傳媒體都把工會、無政府與謀殺劃上等號,於是任何鼓動組織工會的人士,都被抺黑成潛在的暴力份子。
1889年,法國工團主義者雷蒙·拉維涅在巴黎舉行的第二國際第一次會議上提議將5月1日定為國際勞工節,以紀念乾草市場事件,同時要求各國的勞工共同努力,為八小時工作制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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