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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從 9月, 2022 起發佈的文章

Disciplining care labor through the labeling of “job-hopping”: an interview with FADWU

Interviewed by WF The Hong Kong Federation of Asian Domestic Workers Unions (FADWU) is a federation composed of local and migrant domestic workers (MDWs) unions in Hong Kong, with the membership of its numerous affiliate unions comprising of Hongkonger, Thai, Nepalese, Filipino, and Indonesian domestic workers. FADWU was founded in 2010, and is itself an affiliate of the International Domestic Workers Federation (IDWF). Recently, FADWU organised a press conference calling attention to the Hong Kong Immigration Department’s crackdown on “job hopping” practices among MDWs in Hong Kong. MDWs deemed to be engaged in “job hopping”, which can be loosely characterised as the practice of switching from one employer to another before the end of their two-year contract with their current employer, have had their visa applications rejected even in cases where the MDW has secured a new employer willing to sponsor their visa application. We interviewed Ratih, the chairperson of Union of United Dom

「跳工」標籤下被規訓的照顧勞動——訪香港亞洲家務工工會聯會

  訪:WF 譯:K 香港亞洲家務工工會聯會(FADWU)是一個由香港本地和外國家庭傭工工會組成的聯盟,其眾多附屬工會的成員包括香港人、泰國人、尼泊爾人、菲律賓人和印尼的家庭傭工。FADWU成立於2010年,本身是國際家務工聯合會(IDWF)的附屬機構。我們有幸採訪了聯合家務工聯盟主席(Union of United Domestic Worker)Ratih和IDWF亞洲地區組織者Fish,瞭解香港的外傭的情況和入境事務處在COVID-19期間對「跳工」的打擊。 問:「跳工」的定義是什麼?是指外傭提前終止他們的雇傭合約嗎? Ratih: 它不僅是指破壞勞動合約,而且雇主也在沒有明確理由的情況下終止了合約。在我們不得不處理的一些「跳工」案例中,雇主沒有向入境事務處提供終止合約的理由。因此,我們必須幫助外傭寫出他們的工作經歷,解釋他們為什麼尋求提前終止合約,並將其發送給入境事務處。許多外傭得不到足夠的食物,有時雇主的孩子會打外傭,這是他們不願意向中介公司報告的。當他們向中介公司報告時,中介公司通常會說:「沒關係啦,你和這個雇主完成你的合約,在你完成後,我們為你找到一個更好的雇主啦」。 問:政府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外傭的「跳工」問題?這是否與COVID-19帶來的變化有關? Ratih:甚至在COVID-19之前,政府就已經開始關注「跳工」案件了。我記得在2013年期間,政府開始大力關注「跳工」問題。自疫情發生後,政府因「跳工」而拒絕外傭簽證的案例增多,去年比前一年增加9倍,今年前六個月拒簽達72%,數據可見我們的 新聞稿 。 問:根據我的理解,終止合約的機制涉及到外傭、他們的雇主和中介公司。如果雇主想終止合約,他們應該向外傭支付賠償。 Ratih:是的。 問:當外傭想斷約時,入境事務處會說,如果你斷約,他們不會為你續簽簽證? Ratih: 如果外傭與雇主爭吵並斷約,然後試圖找到另一個雇主並重新申請工作簽證,入境事務處往往會拒絕發放新的簽證。在我們看到的一些拒簽信中,解釋是外傭沒有完成兩年的合約,因此,他們必須先回到原籍國,然後再以新人的身份回到香港。 由於兩個星期的規定,外傭在合約終止後有14天時間尋找新的雇主。但是,如果入境事務處拒絕他們的簽證申請,他們就必須返回自己的國家。 在一個案例中,一名外傭的年長雇主去世,她的合約因此被終止。儘管她的前雇主和她的未來雇主都向入

【中東局勢】伊朗民眾走上街頭反對頭巾強制令和國家暴力

伊朗民眾走上街頭反對頭巾強制令和國家暴力 此時,國際社會對伊朗婦女的聲援是至關重要的,國際社會的幫助能使目前捍衛婦女權利和反對國家暴行的勇敢抗議浪潮繼續下去。 伊朗女權主義者已經開始尋求這種對話和聲援力量。 弗裡達-阿法裡 Frieda Afary 新左學社將與24日舉辦與伊朗美國女性主義者阿法裡的講座,以下為她近期回應伊朗示威的一篇文章。有意報名是次講座者可至: https://forms.gle/jV6DKrxyhDPbbB2u5  填寫表格報名參加。 庫爾德年輕女性馬赫薩-阿米尼(Mahsa Amini)被德黑蘭道德警察 (Tehran morality police) 殺害,在伊朗境內的各個城市引發了大規模的抗議活動。 22歲的阿米尼於9月13日因其 「不當佩戴 」頭巾而被捕,並在此後不久因遭到警員的暴力毆打而昏迷死亡。 在她死後,庫爾德斯坦的幾個城市以及德黑蘭、伊斯法罕、拉什特、馬什哈德都發生了街頭抗議活動,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少都參與其中。 在德黑蘭,女性抗議者勇敢地摘下頭巾,同時高呼:「我們的頭巾將是你脖子上的繩索」和 「拒絕君主制,也不要神職人員」。 這場抗議活動是女性自1979年3月8日反對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政權騎劫1979年反君主制運動以來最為聲勢浩蕩的。 被監禁多年的伊朗女權主義人權律師納斯林-索陶德(Nasrin Sotoudeh)目前正在休假,她就馬赫薩-阿米尼的謀殺案發表了以下 聲明 : 「所有有份逮捕她的官員和道德警察都應該受到審判。我們不會忘記那些因反抗頭巾強制令而遭受國家暴力傷害的婦女。從70年代初因反對強制頭巾令而被大學開除並自焚的Homa Darabi,到90年代參與革命街 (Revolution Street) 運動的婦女,她們都曾遭受過國家機器的暴力攻擊,擁有美麗頭髮的納斯塔蘭-達拉比(Nastaran Darabi)、還有上班途中的塞皮德-拉什努(Sepideh Rashnoo)都曾遭受道德警察踐踏。成千上萬的年輕女孩和婦女每天都在遭受侮辱、攻擊和逮捕,所有這些都深深地刻在了我們的記憶之中。 不要再糾纏我們女性的頭髮了,我們的頭髮並不比你們的暴力危險。我們的下一代正在目睹這種暴力。在不遙遠的將來,你們將因自己作的孽而使這些暴力的浪潮重投自身。我向她尊敬的母親(her esteemed mother)表示深切的哀悼,她失去了一位天

俄羅斯左翼如何在後蘇聯時代生存

文:伊利亞·布德拉茨基斯(Ilya Budratskis) 譯:農先 、校:宋自振 1991年12月26日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左翼不得不在一個變得面目全非的社會中找到自己的恰當位置。面對巨大的挑戰,其活動者領導了反對葉利欽和普京建立的體制的重要鬥爭。 俄羅斯現代左翼運動的故事始於20世紀80年代末的戈爾巴喬夫改革時期。從一開始,它就承載著蘇聯後期兩種政治派別的矛盾的組合:民眾的(反市場、支持中央計劃經濟的)斯大林主義和民主社會主義;對蘇聯的懷舊的理想化和從左翼角度對蘇聯的批評。這些政治派別在20世紀80年代末進入公共政治舞台,並立即認識到彼此在戈爾巴喬夫改革的支持者和反對者的政治戰場中處於對峙狀態。 非斯大林主義左翼,最初是廣泛的民主運動的一部分,在1989—1991年間創建了許多獨立組織,包括後蘇聯時期第一個著名且規模相當大的無政府主義團體——無政府工團主義者聯合會(Confederation of Anarcho-Syndicalists)、第一個托洛茨基主義團體——工人民主和國際社會主義委員會(Committee for Workers'Democracy and International Socialism)。上述團體和其他一些主要從學生群體中發展出的反威權左翼團體致力於與日益壯大的勞工運動和新興的獨立工會建立聯繫。 1991年8月鮑里斯·葉利欽的勝利、蘇聯的解體、激進市場改革的開始最終分裂了尚未成形的民主運動:其右傾的、自由主義的一翼積極支持新政府,而其中的反威權左翼則加入了激進反對派的行列。這些事件背後的共同邏輯促使這部分左翼人士參與了新興的反對休克療法的群眾運動,這場運動由斯大林主義者主導。 一、民眾斯大林主義 反對戈爾巴喬夫領導的民眾斯大林主義於1988年初首次公開現身,當時列寧格勒的一位不知名教師尼娜·安德列耶娃(Nina Andreyeva)在官方黨報《蘇維埃俄羅斯》上發表了一封題為《我不能放棄我的原則》的公開信。該信對蘇聯歷史(特別是斯大林的地位)遭受「詆毀」和日益加強的資產階級「世界主義」政治派別削弱階級觀念等表示憂慮。安德烈耶娃在含蓄批評戈爾巴喬夫對黨的領導時,將矛頭指向了一些蘇聯文化人物,她指責這些人是「左翼自由主義的社會主義」和「托洛茨基主義」。 如安德烈耶娃在文中所述的反西方沙文主義、崇拜斯大林、反對世界主義者和精英內部叛徒的

文化與高級文化:摧毀還是創造?Culture and high culture: destruction or creation?

  文:靈能主義者 Scroll down for English Version 1923年,俄國革命後不久,托洛茨基便寫下了《文學與革命》這部作品,他影響了魯迅的文藝觀,同時啟發了西方馬克思主義在文化領域的探索。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的: 「每一個統治階級都創造自己的文化,因而也創造自己的藝術。歷史上出現過東方的和古希臘羅馬的奴隸制文化、歐洲中世紀的封建文化以及現在統治著世界的資產階級文化。」 《文學與革命》托洛茨基 (2005) 然而,文化又是什麼?究竟當前的社會是否存在一種資產階級文化?資產階級文化又是否一種「高級文化」?這一連串的問題並不容易解答,畢竟「文化(Culture)」一字在英文世界裡其中一個有著最為複雜概念的文字了。葛蘭西 (2007) 在《獄中札記》曾寫道:「哲學同哲學史不可分割,文化同文化史同樣不可分割。人們如果沒有歷史觀的歷史性,沒有意識到這種世界觀所代表的發展階段以及它同其他世界觀或其要素矛盾的這一事實,那麼在最直接和本質的意義上,就不能成為哲學家。」那麼要解答這一系列的問題,成為哲學家,我們便應先從「文化(Culture)」一字的發展歷史來理解文化。 「文化」的歷史 正如社會學其他的概念一般,文化概念的歷史是從啟蒙年代開始的。這個歷史我們可以從雷蒙.威廉 (2015) 的《關鍵字:文化與社會的詞彙》中得以一窺:從最初「(文化) (Cultura)是一個表示『過程』(Process) 的名詞,意指對某物的照料。」直接到16世紀初「照料動植物」被衍生到「人類的發展過程」。18世紀伊始,「文化」開始演變成兩種概念(一)「civilized (有禮貌) 與 cultivated(有教養)的」和(二)啟蒙時代的歷史學家中提出的一種普遍的歷史觀(Universal Histories)——文明(civilization) 在法國大革命的浪潮下,這兩者之間有著巨大的張力,一個是屬於封建貴族的「教養」,一個是屬於「整個文明」的歷史精神。同時在這段浪漫主義時代,約翰·戈特弗里德·赫爾德(1791)中提出「文化」一字應是複數單位,相較於「文明(civilisation)」,「文化」用來強調國家的文化以及傳統文化,包括「庶民文化(Folk Culture)」(其包含著對新興工業文明 (Mechanical) 無人情味 (inhumanity) 的批判)。直到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