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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烏克蘭革命組織「鬥爭社」成員德米特裡·科瓦列維奇

訪烏克蘭革命組織「鬥爭社」成員德米特裡·科瓦列維奇

(訪問日期為2022年2月14日,烏克蘭局勢至今發展至今的情況可參考 <那些反抗不義之戰的俄羅斯社會主義者們> 一文)

採訪者:帕納約蒂斯·采列皮斯(Panagiotis Tselepis)

受訪者:德米特裡·科瓦列維奇(Dmitry Kovalevich)

重校/譯:等等


問:是什麼導致了烏克蘭當下的危機?是普京的侵略意圖嗎?如果他想實施侵略,那為何他在2014年8月烏克蘭軍隊在伊洛瓦伊斯克遭受慘敗,大量烏克蘭軍隊——包括臭名昭著的納粹組織「亞述營」和「右區」的武裝——被圍困時沒有去侵略呢?那時普京並未趁機發起進攻,反而出面為烏克蘭軍隊解圍,並保障了其安全通行。


答:他們如此行動的原因和動機尚不清楚。我們只能猜測。我們社裡的一些專家認為烏克蘭想要發起一場反對頓巴斯的戰爭,而基輔方面也開始在頓巴斯一帶集結軍隊——在烏克蘭邊境,其部署的軍隊在數量上已超過俄羅斯。同時,大約70%到80%的烏軍被集中於頓巴斯,這使得其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邊境幾乎毫不設防。


2014年,俄羅斯索契奧運會期間發生了「歐洲獨立廣場」政變。當年2月,烏克蘭民族主義者意圖盡快在冬奧結束前完成這場政變。而現在,俄羅斯的親密夥伴——中國,恰在舉辦冬奧會。西方媒體認為俄羅斯最遲會在本周,即冬奧會結束前實施入侵。這實際上在鼓動基輔方面在2月20日之前開始挑釁。


俄羅斯依然聲稱他們並無意入侵烏克蘭。他們說,有關烏克蘭的傳聞偏離了俄方關切世界安全體系的本意,即要求北約不東擴。俄軍方高層表示,西方在將俄羅斯捲入無休止的談判,討論烏克蘭危機等俄方並不關心的議題,以藉此拖延時間。


俄方聲稱其對於佔領烏克蘭並無興趣。然而,英美恰恰正從媒體製造的恐慌中獲利。鞏固他們在歐洲的同盟;使資本從烏克蘭和東歐撤出,撤出的資本轉移至英美,從而支援美英的經濟;同時於中國的貿易路線設置壁壘。


上周,烏克蘭常駐北約代表團團長耶戈爾切爾涅夫聲稱,「美國正針對俄羅斯進行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資訊特別行動之一。美國試圖妖魔化俄羅斯聯邦,以透過非戰爭手段從最大程度上造成俄羅斯經濟損失。其最終目的是讓法國從里斯本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大歐洲計畫』和中國的『一帶一路』計畫破產。」


問:俄軍在俄烏邊境一帶積極進行戰爭動員的原因是什麼?是為了回敬出現在俄邊境的北約軍隊,並要求北約不接納烏克蘭而採取的對策,乃至要求北約履行美國在九十年代初的承諾——將其影響限制在1997年的範圍,而非如今的東擴嗎?若俄方確有此意,那又為何不在當時乘基輔軍隊混亂、政權未穩之機提出該要求,而是選擇了烏方同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當下?一些分析者認為普京如此舉動是因為其在內政處理上受挫以及支持度的下降,但我認為這一解釋並不充分。


答:今日的基輔政權確實不復2014年時能被俄國輕而易舉拿下那般不堪一擊了。那時候,俄羅斯幾乎可以輕易佔領烏克蘭全境。烏克蘭軍隊如今接受著西方提供的訓練與物資裝備,即便軍中只有約10%的人(即機右翼民族主義者)擁有實際的動機。俄羅斯人也意識到了烏克蘭是他們經濟的負擔。我猜測即使在基輔對頓巴斯進行挑釁的情況下,他們也只會像2008年在格魯吉亞那樣:襲擊軍隊和一些軍事基地後撤退。


目前的動員非常像是對挑釁的警告。這恰是美國和英國如此堅持要求莫斯科從俄羅斯西部撤軍的理由——因為基輔害怕頓巴斯被俄國襲擊。基輔多年來一直夢想著複製克羅埃西亞在1995年對塞爾維亞分離主義地區的行動(奧盧亞行動),並且公開為這樣的行動做準備。1995年,塞爾維亞受到制裁威脅,被禁止實施干預。


還有什麼因素讓俄羅斯面對西方越發大膽呢?一些分析家認為,是2014年瑞士總統的訪問使普京沒有插手烏克蘭問題。瑞士之於俄羅斯的重要性就如同《權力的遊戲》中的鐵金庫。但在接下來的八年裡,俄羅斯一直力圖用國內商品和服務來取代進口,以減少其經濟對美元和西方銀行的依賴。俄羅斯還加強了與非西方國家的合作,比如印度、中國、拉丁美洲和一些非洲國家,以免讓自己陷入被國際社會孤立的局面。近來,俄羅斯經常在國際平臺上代表整個第三世界的利益,與第一世界對抗。隨著對西方銀行依賴的減少和對其經濟穩定的保障,他們的底氣越來越足。但以上改變仍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問:是否如西方媒體所報導的,克里姆林宮希望吞併宣稱獨立為共和國的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俄羅斯聯邦政府還沒有承認這些共和體?

答:關於俄方是否有意吞併,這很難說。吞併之後將需要大量的投資來重建其基礎設施。另一個問題是,這兩個共和體都聲稱自己擁有對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的全部領土主權,而事實上,它們目前只控制了其所在州的部分領土。

與許多蘇聯前加盟共和國和東歐國家一樣,俄羅斯面臨人口減少的問題。近年來,來自俄羅斯各州(例如西伯利亞地區)的人傾向於遷移到大城市和南部地區。俄國人對新的領土並不感興趣(順便一提,俄羅斯已擁有世界上最廣袤的領土),他們需要的是忠誠的人——受教育程度尚可的移民和熟練勞動力。他們至多會承認一直支持他們的阿布哈茲和北奧塞梯等共和國。


問:美國政府似乎態度強硬,且已經拒絕了俄羅斯的所有要求。與此同時,他們向烏克蘭軍隊輸送了越來越多的武器,聲明他們堅定地站在烏克蘭一邊,但一旦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美國將回應以嚴厲的制裁,而非任何直接的軍事干預。這是否減輕了烏克蘭政府的顧慮,以至於他們在頓巴斯前線更富攻擊性?

答:西方為基輔政府提供武器,但實際上是在藉機處理超過使用期限的老舊武器。我還相信,攻擊頓巴斯的決定甚至可能超出澤連斯基總統的掌控——這是我們依賴他人的代價。澤連斯基也許會在半夜驚醒,意識到他「命令」發動了他不曾命令的進攻。

俄羅斯人已經在惡意攻擊美國,因為他們將白宮的舉動視為對其最終入侵烏克蘭的一種“邀請”。這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俄羅斯人可能會要求美國「資助」其侵略烏克蘭的行動,甚至以阿拉斯加為賭注。


問:當澤連斯基於2019年5月當選為烏克蘭總統時,許多烏克蘭人認為就和平、民主權利和經濟而言,他會使局勢好轉。然而,經過近三年的時間,他的政府在各方面都遭遇了失敗。烏克蘭不斷違反明斯克協議,定期轟炸頓巴斯,經濟復蘇依舊無跡可尋,已被取締的左翼政黨和組織仍被鎮壓,獨立廣場事件後的極端民族主義論調甚囂塵上,納粹合作者斯捷潘·班德拉被官方美化為「民族英雄」。為什麼澤連斯基沒能履行他在選舉前的任何承諾?是因為那些承諾本身只是服務於選舉的空中樓閣,還是因為他沒有辦法改革一個由納粹和極右分子擔任關鍵職位的國家機器,並在親西方的環境內推行不同的政策?


答:他意識到,極右翼是真正的掌權者,他們威脅說,如果脫離以前的政治框架就會推翻他。澤連斯基在訪問了英國的情報部門負責人(理查·摩爾)後也被說服繼續執行同樣的政策。烏克蘭的政策已在烏克蘭之外決定,其國內的競爭不過是有關誰來成為這一政策的執行者(波羅申科或澤連斯基)。基輔政府的依附性多少讓人想起美國佔領下的阿富汗或伊拉克的前政府。鑒於我們的巨額外債,澤連斯基無力決定經濟問題。他被迫繼續進行同樣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基輔統治者的「自由」只是為這些改革辯護的自由。這也解釋了對新納粹分子和班德拉派的支持——若不是他們,根本就不會有支持親北約的政策和新自由主義改革的團體。在下一次選舉中,烏克蘭人可能會選出一個色情演員或一個聲稱自己是親蘇聯的人,但這些人不會有真正撬動權力的杠杆,於是依然只能夠誇誇其談。

近年來,在烏克蘭,即使是要求獲得工資欠款的礦工或要求取消工作限制的水手也傾向于在美國大使館前集會,因為他們知道能夠解決問題的關鍵權力在哪裡。甚至我們的州級官員在有關村民委員會的職位或金錢起紛爭時,也傾向于直接訴諸美國大使館的干預。這也是俄羅斯人拒絕與澤連斯基對話的原因——他們說他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起決定作用,只有與他的主人交談才有意義。烏克蘭民众只是把烏克蘭政治當作一場電視真人秀罷了。


問:在烏克蘭,法西斯分子和極右翼的真正權力在於何處?在西歐的主流敘事——同時也是一些極左人士採用的敘事中,法西斯主義者的數量十分有限,且他們在烏克蘭議會中的代表比例已經下降,因為自由聯盟(Svoboda)在2012年取得了10%的選票,但在獨立廣場事件後下降到了2014年的4.71%和2019年的2.15%,幾乎只保留了一個席位。至於各營的武裝法西斯分子,都被歸為不受民眾支持的暴徒,然而他們的軍事編制已被納入國民警衛隊。法西斯主義在烏克蘭仍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還是仅在某些情況下才被提及的邊緣性力量?換言之,在獨立廣場政變期間作為衝鋒隊和在頓巴斯前線的可靠的作戰部隊?法西斯組織在烏克蘭的潛質是什麼,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答:烏克蘭法的西斯主義和極右民族主義是西方世界強加於烏克蘭的政策的一部分,目的是讓烏克蘭人與俄羅斯人為敵。因此,幾乎每個烏克蘭的政治家都迎合它,並開始宣傳班德拉的理念和關於我們「雅利安人祖先」的神話。

烏克蘭極右翼武裝團夥基本上都被納入國民警衛隊和正規軍,但他們仍然享有某種獨立性(如“亞述營”(Azov))。他們被用來攻擊反對派媒體,乃至任何膽敢公開反對當局政策的普通人。例如一位女孩因在博客上發表了反對民族主義的言論而被這些團夥迫害、攻擊乃至毆打,最後逼迫她不得不移民。他們經常襲擊反對黨的辦公室,如對阿納托利·沙利(A. Sharij)的支持者實施的恐怖襲擊。他們的攻擊對象還包括那些為官方政策的批評者提供發聲平臺的電視臺。


員警和國民警衛隊通常扮演著他們背後的支持者,對他們的暴行坐視不理,而只逮捕反對他們的人。然而,他們的權力恰恰依賴于員警和軍隊以武力形式呈現的支持。在公民社會裡,他們的支持者仍十分有限——他們並非依靠公眾來投票選舉。為了攻擊反對派,他們仍不得不組織成類似「流動馬戲團」的形式——同一群極右翼民族主義武裝分子從一個地區到另一個地區,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以營造一種他們在全國各地廣泛存在的假象。與此同時他們的反對者並未形成組織,就算他們試圖聯合起來,也會被警方禁止集會——員警終止他們的活動,也不允許他們的巴士或其他交通工具在各地區之間往來。


問:美國和歐盟國家聲明站在烏克蘭一邊。現在整個烏克蘭社會是否團結?烏克蘭人在當前危機中的立場是什麼?他們害怕俄羅斯入侵嗎?他們是否願意為此戰鬥?

答:烏克蘭社會自古以來就沒有團結一致過。我們擁有不同的文化與背景,僅僅是在所謂國家建設中被聚集在一起罷了。內部分歧一直都存在著,如在亞種族、文化、語言、宗教等方面。


歐洲獨立廣場運動等政治活動是資產階級和精英們強加的——對他們而言,反俄或反共是有利可圖的,因西方會為此買單。我國的工人階級已大量遷往俄羅斯和歐盟工作。那些留在烏克蘭的老百姓根本不會談起政治問題,至少在公開場合如此。即使是現在,關於烏克蘭可能遭受入侵的傳聞也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在過去的八年中,烏克蘭的政治宣傳始終在試圖說服民眾,我們一直在進行反抗俄羅斯侵略的鬥爭。然而與2014年相比,如今並沒有為戰爭做準備的跡象:沒有路障,沒有行進的軍隊,沒有檢查檔——與去年相比,烏克蘭境內看不出任何變化。

普通民眾的抱怨只與物價、高關稅、薪酬待遇或基礎醫療相關。在公眾的敘事中,根本不見俄羅斯入侵消息的痕跡。一些英國媒體喜歡發佈有關烏克蘭人接受反侵略訓練情況的照片——它們不過是專門為西方記者而擺拍的。高層官員號召州級官員,要求策劃這樣一齣戲,以燃起西方記者的熱情,使得西方為烏克蘭投入更多資金。我敢肯定,即使俄羅斯真的入侵,也不會遭遇明顯的抵抗——即使是我們極右翼的新納粹營也會二話不說迅速叛逃。


問:政變後的基輔政權宣佈取締左翼政黨和組織,進行所謂的「去共化」改革,在那之後烏克蘭左派的處境如何?自八年前基輔政變以來,這些事件對鬥爭社(Borotba)有何影響?左派是否有能力反擊?


答:烏克蘭左翼被徹底從合法政治領域除名。烏克蘭共產黨被取締了。鬥爭社被取締了。去年,甚至112.ua電視頻道也因播出對共產黨領導人扶·西蒙寧科(V. Simonenko)的採訪而被查封。許多左翼人士離開了烏克蘭,剩下的人只能在限於城市乃至社區規模的小團體中進行地下活動。例如,「烏克蘭勞動陣線」(Working Front of Ukraine)聯合了前共產黨積極分子和工會成員。地下左翼團體每天都對班德拉主義和納粹合作者的紀念碑發動襲擊——即使在烏克蘭西部也是如此——因此,當局必須為這些紀念碑設置全天候警衛。他們印刷和散發反法西斯傳單。一些好戰者襲擊已知的新納粹分子。在烏克蘭境內衝突中喪生的烏克蘭新納粹分子比在頓巴斯前線陣亡的人數還要多——無論是因內訌還是反法西斯分子的襲擊。


在議會中,「反對派平台——為了生命(For life)」黨試圖表現得像社會民主黨一樣,批評北約、新法西斯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改革。但美國制裁了他們的領導人,一些人在烏克蘭因被控叛國罪而受審,他們在媒體上的所有發聲渠道也被堵死。這意味著,即使是民粹主義的溫和社會民主主義也無法在烏克蘭合法生存。


只有親歐盟的自由左翼小規模邊緣團體——比如「左翼反對派」或「社會運動」——與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聯合起來向西方左翼顯示他們的存在——但他們只有區區十幾個人。


烏克蘭政體的西方指導者意圖在烏克蘭建立一種兩黨制,且兩黨都應親北約和新自由主義。


問:現在盧甘茨克和頓涅茨克兩個共和國的政治形勢如何?由於不少政治軍事領導人已被暗殺(如被暗殺的紮哈爾琴科(Zakharchenko)和莫茲戈沃伊斯(MozgovoiIs)),2014年反法西斯鬥爭中原有的領導力量已經被削弱了,而寡頭集團仍然繼續著他們的「國家生意」。從這些反法西斯與反寡頭鬥爭的精神中,是否有哪些遺產流傳了下來?基於頓涅茨克和盧甘茨克唯一的支援來自俄羅斯,是否可以認為兩地已完全被克里姆林宮控制了?左翼在當地有何影響?


答:烏克蘭安全部隊近日再次承認謀殺了包括莫茲戈沃伊斯和紮哈爾琴科在內的頓巴斯反法西斯起義領導人。儘管如此,如果沒有西方特種部隊的參與,我並不能肯定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兩「共和體」[1] 的官方政策保持不變,但局勢會越來越穩定,而人民領導者的發聲也將減少。八年以來,不少人發覺他們在這一曠日持久的低強度拉鋸戰中處於劣勢。去年,俄羅斯開始向這兩個「共和國」的居民發放護照,並允許其參與俄羅斯選舉的投票。當地居民更希望移民俄羅斯,因此這兩個共和國的人口持續減少。由於久加諾夫領導的俄羅斯聯邦共產黨提供了資金以及其他援助,當地的左派很大程度上處於俄共的影子之下。


問:在這樣一個飽受內戰蹂躪、受北約東擴以及與俄羅斯日漸加劇的衝突影響下的國家,是否還存在復興階級鬥爭的希望?


答:正如我所說,我們有很大一部分工人已經移民,尤其是年輕人。留下來的人大多是想工作到退休年齡的年長工人。在烏克蘭境內,要找到一名電工或火車司機都很困難。


與此同時,國家機構主要依靠西方的財政援助而生存。如果公共預算中沒有錢、沒有武器、沒有疫苗、沒有電力、沒有石油、沒有醫院的藥品、沒有辦公室的衛生紙——當局只能求助於美國、英國、歐盟或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他們就會提供,以換取烏克蘭的反俄立場。


傳統形式的階級鬥爭不會產生任何結果。最近,烏克蘭西部的烏克蘭礦工舉行了罷工,原因是工資拖欠。國有煤礦部門公然對他們說:「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辭職吧,波蘭那兒工作多的是!」


因此,工人們灰心喪氣,不再相信他們自己的力量。我們的官方工會是膽怯的,每次他們組織定期的礦工集會,要求支付應得的工資,當局都承諾「下周」支付,次次都食言。但對於工會領導人來說,這樣做已經是極限了。在持續八年的「俄羅斯侵略」中,他們受到警方的威脅,一旦他們試圖實施「蓄意破壞」,就會被起訴。


烏克蘭工人也許可以參與他們工作所在的其他國家的階級鬥爭。然而,在烏克蘭,由於國內大部分工人階級的貧困境況,目前我們只會有自發的暴動和騷亂。目前看來,這是一種似乎更加合理的展望。


2022年2月14日

[1]普京在2月21日才承認其為共和國,故以引號作記、


本文譯自:點擊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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